从推销员到特首
曾荫权 边当推销员边考公务员
没有本科学历,却在精英荟萃的香港政坛平步青云;没有显赫的背景,全凭个人努力实现从推销员到香港特首的成就。这就是曾荫权的传奇。
在曾荫权当选香港特首之际,一部反映曾荫权生平业绩的《从推销员到香港特首――曾荫权传》由团结出版社出版,该书详尽地回顾了曾荫权的成功之路。
出身香港寒门之家
出生香港寒门之家的曾荫权,祖籍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九江镇回龙新基村。曾荫权性格坚毅,这也许与他小时候生活在贫寒的家庭里不无关系。
母亲邝懿珍生下他不久,又为他添了一个弟弟,父亲给二弟取名为曾荫培。后来,母亲又满足了父亲希望得到女孩的夙愿,这就是曾荫权的小妹曾璇。五口之家生活虽不富裕,倒也其乐融融。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曾荫权开始读小学时,他母亲竟染病而殁。这让苦难中的曾荫权猝然遭到了沉重的一击!
母亲去世后,曾荫权变得沉默寡言了。只有他理解英年早逝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匆促离开了他和弟弟妹妹,他知道那是生活艰辛的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曾荫权每次来到母亲坟墓前都暗暗发誓:“阿妈你放心吧,我会发奋读书。有一天我会让你在九泉下看到我是个有志气的孩子!我决不会给曾家丢脸的!”
母亲去世后,父亲曾云一人担负起养育三个孩子的重担。曾荫权两兄弟接受专访时,忆述童年往事,现代教育所不容的“藤条”式教子方法,竟是当警察的父亲培养出两兄弟处事认真、性格谨慎、在官场平步青云的独步单方。
买错面包、买到隔夜豆腐要打,调皮捣蛋要打,让弟妹受伤更要狠打。曾荫权称,由于父亲要求特高,童年每星期至少被父亲打一次;曾荫培亦不例外,一次玩耍令弟弟撞破头,回家后被父亲大刑伺候,狠狠被揍了一生最厉害的一次,令曾荫培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经常挨打,但却未损两兄弟对父亲的爱。曾荫权在接受采访中表示,不同年代道德观亦不同,曾荫权表示不会体罚儿子,但却认同严格的训练,对今日塑造他出坚毅性格影响最大。1997年曾云辞世,曾荫权以十倍价钱(800万元),购回父亲居住20年的旧居以纪念,父子情深可见一斑……
1955年春天,曾云已在香港警署的岗位上干了20多年了,终于升为警署署长。这时曾家终于搬出了低矮潮湿的太原街小屋,来到荷里活道的警察新宿舍居住。所谓警官宿舍,不过还是破旧低矮的筒子楼,十几平方米的家仍那么低矮、简陋和拥挤。由于曾云既做父亲又做母亲,因此他在妻子病逝后多年也没再娶。
他的薪水虽有所增加,但这时又一件不幸的事情降临了。曾荫权的舅母因病早逝留下三个孩子。由于舅舅一个人抚养艰难,曾云便把三个孩子接来共同生活。如此一来,曾家本来就拥挤的陋宅变得更狭窄了。曾荫权对于新来的三个弟弟十分喜欢,纵然家中粮食不多,可他还是尽量满足新来的弟弟。特别是对三弟曾荫藩和四弟曾荫级,他更是格外关照,因为他发现舅舅的三个孩子都是天资聪慧,且又是勤劳治学的人。站在同一基点上,曾荫权愈加平添了刻苦读书的雄心!
“阿爸,您放心吧,我过惯了苦日子,将来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状的。”曾荫权已在困苦中长大了,他知道父母供他读书是多么不易。也就是从母亲去世的那天起,他把学业看成了自己今后改变家境的惟一奋斗之路。
辍学当“卖药仔”
曾荫权以优异的成绩,在考取香港大学建筑工程系中名列前茅。可当他把录取书捧到父亲面前时,曾云竟紧锁双眉发出叹息,“孩子,你的志气很了不起,可你看咱家的状况……”
曾荫权这才注意到父亲的脸色。自从家里添了三个弟弟后,全家人依靠曾云的薪水支撑,已到了难以为继的困窘地步,他悄悄收起了考试成绩单。
接下来的几天,他买了几张报纸,每天拿在手里,即便上街寻职时坐在大巴士里,也目不转睛地盯住报尾那些五颜六色的招聘广告,他心中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想,都随着那些初看时颇具吸引力的招聘启事的实地应聘而化作泡影。严酷的生活现实让他在频频碰壁后变得精神麻木了。
“孩子,在英国人统治的香港,你的理想永远不会实现。”一天晚上,父亲开亮了曾荫权床前的灯,他发现儿子根本没睡,睁着眼睛在黑暗里苦思苦想。
“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还是到工厂去干吧?”
“进工厂?”曾荫权浑身一抖,父亲的话俨然晴空的炸雷。在他眼里,进工厂,特别是在英国人开办的工厂里与他从前在书院学到的知识全然背道而驰了。
“你不要激动。让你进工厂只是权宜之策,如果有机会,你可另寻前途。我有个朋友介绍,你可进药厂先做药品推销。工作虽然苦了一点,但你可接触真正的社会。”
“您要我当‘卖药仔’?”曾荫权把华仁高才生的文凭与整天在大街上疲于奔命的药品推销员联系在一起,心里仍有巨大的障碍。
“‘卖药仔’有什么不好?总比在家里无所事事强许多。孩子,任何好高骛远的所谓理想,都会在香港这种畸形繁华的社会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说罢曾云转身走开了。曾荫权又跑了几天,直到山穷水尽时只好到药厂上班。
经过近一年的奔波,曾荫权几乎把香港每一条里弄都烂熟于心。那些英国人开的药品公司和中国人开办的药房他几乎都去过,他学会了看各种脸孔,也学会了与各种市侩商贩打交道。每种药品,他都能脱口说出它们的性能和价格,也学会了与商贩老板砍价。最让他头痛的是,那些私人药店老板们,不侃到让曾荫权无法承受的低价是不肯进药的。而这些药品尽管销出了一定数额,但每次都会遭到英国经理的责怪。
“你这个糊涂虫,去那些小药店怎么可能砍出优惠价格?你为什么不到那些医院去推销?”英国经理一连扣了曾荫权几次薪水,才提醒他一条新途径。
“医院?我没有任何门路,怎么能把药推出去?”
英国经理鄙夷地盯了他一眼:“你这个孬种,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吗?”
曾荫权看不得英国人的鄙视目光,他心里燃起一股激愤的怒火。从第二天开始,他果然背着药品走进了医院。
“出去出去,院长不是‘卖药仔’可以随便见的!”小雨初霁,他一个人向车站方向走去。想起刚才在威尔士亲王医院里因推销药品和药房经理的不愉快冲突,他心里升起了难言的苦涩。他把新品价格已压到了最低,然而医院的英国经理仍不进货,曾荫权决定去见院长。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走进院长室在走廊里就遭到一个雇员的驱赶,甚至不许他说明原因,就不顾一切地往外推他。
“‘卖药仔’怎么可以见院长?院长是高贵的人,你是个什么呀?请出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混蛋!”曾荫权气得攥紧了拳头,真想打那雇员一拳,但理智控制了冲动。就在他退进电梯间的一刹那,突然朝那个雇员骂道:“小丑,别忘了你也是中国人!”
中学学历考取公务员
一年多光景下来,那些和曾荫权打过多次交道的药店老板,大多熟悉和信任了他,他们知道他不会欺骗他们。曾荫权也因得到老板的信任而安心在药厂供职。
但曾荫权的恩师英国人穆嘉田却始终鼓励他充当公务员。
第一次听到老师的建议,曾荫权觉得像个笑话,“像我这种人怎么能进入官场?再说,在英国人的港督府里任职的官员都是有社会背景的人;我父亲是小警察,怎么能把我介绍到官场里去当官?”
但穆嘉田却充满信心:“英国人并不都要富人去做官。为了更有力地统治香港,港府官员们深知须有一批华人进入港府供职!”他劝说曾荫权:“中国人在这里从政有什么不好?中国人参与对香港的治理,能从另一侧面体现中国人具有与英国人同样治理港岛的才能,这是为中国人争光啊!”
曾荫权这才恍悟老师的良苦用心。想到将来可以用从英国学校学得的知识,为香港的中国人服务,他振奋起来……
不久穆嘉田递给曾荫权一份港府招聘政务官的启事。曾荫权十分惊喜,就在他对从政开始认真考虑时,没想到港英政府居然破天荒在民间招收政务官,而且竟开始招中学学历的政务官了。见到这天外飞来的好消息,曾荫权兴奋得有些跃跃欲试了。
但让大家失望的是,1965年的这场考试,曾荫权并没成功。
“你自认失败了吗?”曾云是在考试结束后听说儿子的事情。尽管是失败的消息,可儿子想跻身公务员的初衷让他大为振奋。一天晚上他主动询问此事。
“没有……可是,我不想再考了。”曾荫权不敢与父亲的目光相遇。初闯官场的门槛就吃了闭门羹,他的勇气与锐气都遭到了挫伤。
曾云却说:“如果遇到一点挫折就丧失信心,你将来就只能当卖药仔了。你想成就一番辉煌的人生,没有失败挫折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希望你再闯一次!”
“什么?您说我明年还去考公务员?”曾荫权做梦也没有想到严厉的父亲会支持他进港府从政。
父亲的一席话消除了他心中的诸种障碍,下定了再考的决心。
1966年春天和夏天,他仍在推销西药,同时开始为第二次人生冲刺做准备。他利用有限的时间抓紧学习,熟悉香港和英国的历史,有时还到图书馆里查阅有关港英执政的资料,甚至对哪一年哪一位英国人来港任总督,哪年英国人从香港划走多少税金给伦敦也了若指掌。大量的阅读使他对考试信心大增。
在这次考试中,他出色的表现征服了所有的考官,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中学毕业、而且一直做推销员的曾荫权能这样切中时政地回答问题。当曾荫权回答完最后一道题,“哗――”地一声,大厅里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位初出茅庐的“卖药仔”成功了!
如果浪费了半小时时间,我就觉得很惭愧。后来我看到很多人不珍惜时间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样的人真没出息。时间是自己的,你到一个公司打工的时候,偷懒,老板没有看见,就觉得自己又蒙了一下,玩猫和老鼠的游戏,真是没有必要。公司所付的那么一点钱,就买下了你一个月的青春?学会的东西首先是自己的,其次才是公司的。没有多少人真正计算过自己一个小时值多少钱。